,虽然一国之君忙于政务鲜少能见着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楚河这心里就没来由地心慌。
宁呆儿笑她几日不见就开始思君,那以后不得成望夫石。楚河一巴掌拍在宁呆儿脑瓜上,“这整日事少了不成?嘴这么臭。”
南疆的夜里鲜少有星子,夜色清清冷冷,一地银辉。
楚河负手立在杏树下看着树下的一片白出神,陆淮安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楚河的身后,他伸出手,从后面拥住她,将她揽进他的怀中。楚河心中惊喜,感受到陆淮安宽厚的胸膛,顺势便靠了过去,袭入鼻间的是熟悉的味道,但是却带着一股极淡的血腥味,楚河正欲开口,却听见他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。
他的呼吸在楚河耳边,温热而又带着克制。她只装作不知,然后好笑地歪着头看陆淮安,对上他一双深邃的眼眸。她很快又低下头去,虽然很不想破坏这难得的气氛,还是问出了口,“陆淮安,你累吗?”
做一国之主,肩负重任,早早就背负起比常人更多的东西,喜怒不形于色,就算别人在你面前做戏,你最多也只能是冷眼看着,却不能第一个说破道破。
像对楚河自己,像对百里荒烬……
陆淮安把下颚放在楚河的肩上,想了好久好久,直到楚河以为他不会再回复时,陆淮安才缓缓开口,“楚河,孤原是不会说这些的,可是自从和你在一起以后,想说的话总是有那么那么多。那些不肯在旁人面前坦露的脆弱,也想要毫无保留地告诉你。
“孤很累,从开始登上这个王座以来,孤不再敢全心地信任一个人。就像今日百里荒烬出言挑衅,孤也在等着,等着观望每一个人的反应。孤也不曾想象你会出身解围。楚河……”
陆淮安说了好长一段话,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时候。他最后叫楚河的名字,楚河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动人的情话,毕竟像他那么别扭的人。
夜凉如水,弯月如勾,可是楚河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,再回头时,才发现他已经伏在自己肩头睡着了,呼吸尚浅。
楚河忽然弯了唇角,一双桃花眼底明亮透彻。南疆宫的夜晚难得的闲适寂静,听着身边人平缓的呼吸,透过支起来的窗子望出去,星辉一地,月色透橫枝。
楚河本是喜欢星河璀璨的夜晚,那样繁多的星子,怕是如何也不会再寂寞了吧。可如今发现,这样寂静的漫长的夜晚倒也甚好,没有星河迢迢将牛郎织女阻隔开,两个人就这样厮守着,厮守着这份自始至终本不应掺杂进任何权谋的情谊。
那夜好黑好长,可楚河的眼眸很亮很亮,她未曾多想,招呼着宁呆儿来帮她把陆淮安扶进去。月光透过窗一点点落在他精致的脸上,显得整个人苍白得很。楚河心疼地抚上他的面庞,“不知这段时日你去了哪,将自己弄得这般让人心疼的模样,答应我以后不要乱跑好不好?”
楚河俯下身子,轻轻吻在他的眉睫,莞尔一笑。
良久后,楚河才移步到另一间屋子,宁呆儿为楚河挑亮了烛芯。眼线小八来报说,百里荒烬将李美人抱回府后,假意爱怜了一番,便不再过问。
楚河抬起头,招呼着他也抬起头,然后看着他的眼睛好笑地问他:“小八,这假装的意思,是你猜出来的吧?”
“主子息怒!”他心里清楚眼线应该把最观的事实反应给主子,不过见楚河没有生气,也就大胆了起来。他眨眨眼睛问楚河,“您猜那李美人之后怎么样了?”
烛火明灭,映着每一个人的脸,楚河忽然开口,“死了。”
一室烛光下,楚河将小八脸上的错愕尽收眼底。
“小八本来以为李美人死后,百里荒烬会大发雷霆或者哀痛至极,结果他却只是叫人赶紧拖出去埋了。还……还是按侍女的规格葬的……”
楚河没有好心到再为这个傻子解决他没想开的疑惑,于是她十分和蔼地朝他笑笑,“小八,下次这种事情还是让小九去做吧。”
小脸吃惊加悲愤,问她为什么?
楚河不好意思伤害他幼小的心灵,只好说:“你还太年轻了啊!”然后赶紧让他滚了出去。
楚河不知道她身边的人什么时候突然变得这么蠢笨了,就算李美人是何方神仙,几股势力拧在一起,谁也不愿意留她一条命。而她所谓的靠山百里荒烬也只不过逢场作戏。
楚河的心口忽然又开始阵痛,宁呆儿为她端了一碗浓稠的汤汁,极苦。说是陆淮安替她寻来的良药,平常都是陆淮安哄着她喝下,如今只有她自己,她倒是能面不改色地应对了。
汤药入喉,苦味也在口中肆意地蔓延开,叫人难过。宁呆儿赶紧递上来几个蜜饯,叫她快吃下。楚河随意捡了一颗放进口中,倒是有几分甜意缓和冲淡了。
“主子自小带的病,也不知何时才能好全。”
楚河冷笑,“怕是我那远在楚国的父皇也不希望我的病痊愈吧。”
“南疆皇里里外外把这杏园的人手都换了几波了,怎么还能……”
楚河想到陆淮安为自己所做之细致,忽然心头一暖。“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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